第348章 叁佰肆拾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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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叁佰肆拾捌
珍珠是自元書雨進宮起就跟著的心腹。陛下覺得, 比起元書雨，珍珠可以得一全屍。
但元良良有不同意見。
珍珠畢竟自首了的，就算為了鼓勵這種改過自新的行為, 也要饒她一命。
且元良良也不覺得珍珠是個壞丫頭。
她還記得元書雨殺死寧霜那日，珍珠被嫁禍握著匕首時，那膽戰心驚，臉白如紙的模樣。
一個做盡壞事的人又怎懂得害怕？
就像元書雨, 她定是“怕”字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陛下點頭同意貴妃的話。
銀槐的屍體果然在昭媛殿後花園的枯井內。
由於裏面還養了不少小畜生，就算散發臭味, 大家也沒有過多懷疑。
元良良想瞧一眼銀槐, 銀槐是菡萏殿的眼線, 元良良雖與她接觸不多，但她也是菡萏殿的人。
香巧香黛攔著不讓她看。
不給看, 她越好奇, 硬要看。
然後貴妃娘娘就被嚇暈了。
銀槐死了半年, 存在枯井內，屍體露著猩紅的肌理，像是風幹的肉脯。
她的耳朵眼睛嘴唇手指腳指都不見了，從頭到腳密密麻麻被啃食的痕跡, 兩只手臂和兩只腳露著灰白骨頭。
要不是頭飾及後脖頸的兩顆痣, 都沒法確認是銀槐。
看過的宮女宮人無一不驚叫嘔吐。
元良良醒過來時是在半夜，睜眼看到陛下, 她彈起身往陛下懷裏鉆。
元良良眼前還浮現看到的畫面，一個人怎會變成那樣？人又為什麽會這樣脆弱？
她想不通。
正是因為想不通, 她才越害怕。
陛下本想等她醒過來就訓她一頓的, 誰知沒來得及，就被貴妃撲了。
陛下將胳膊垂在身體兩側, 忍住了沒伸手抱人。
陛下覺得他此時要溫言細語安慰了，說不定下回貴妃還會不長記性。
於是，陛下醞釀了情緒，沈聲開口：
“明知自己易受驚嚇，又何故非得去瞧？”
如今的元良良當然更不怕陛下訓斥，他再兇點，她都聽不到耳朵裏。
陛下也知道，是以語氣真的很兇巴巴。
這要換了隨便一人，都得嚇尿不可。
“張院判的話你是一點不放在心裏，你是報覆朕嗎，存心要讓朕不好過？你還是嫌命長？
你……要醒不過來，朕就把小胖二胖記在皇後名下，朕也不會再看你一眼，朕說到做到！朕跟你說話，是耳朵聾了？”
元良良揪著陛下的衣襟，不說話。
香巧端來補湯。是張院判要求貴妃醒來後，勿必喝下的。
見貴妃伸出顫巍巍的手，陛下瞧不下去，將湯碗接在手裏，一勺一勺餵她。
就感覺補湯挺管用的。
喝完後，元良良感覺自己心靜了，手也不抖了。
不多會兒，香巧又端來小廚房做的酸甜口的開胃面。
見懷裏的貴妃沒有要動彈一下的意思，陛下只好接過面碗，挑了面條餵她。
等貴妃一碗面下肚，陛下已經徹底忘了剛才自己生氣的事。
陛下瞅了眼七零八落的前胸，覺得貴妃一定是故意的，但他已經懶得生氣了。
“銀槐是有功的，朕會將她厚葬，並重賞她家人。”
陛下沒說的是，枯井被他填平了，包括那幾只貓狗兔子。
銀槐是被迷暈後，被狗咬死的，也許被狗咬著的時候，銀槐是醒過的。
吃過人肉的畜生，已經沒法活在世上。
貴妃要是問銀槐怎麽死的，又怎麽會變成這樣，陛下已經想好借口，就說是被雨昭媛扔在井裏摔死的。
好在貴妃沒有問。
元良良只是問陛下，元書雨回去後會有什麽下場。要是輕了，她決不罷休。
這日，陛下用冷酷無情的聲音說了好一會兒。
...
當被架上囚車，元書雨以為是要帶她去刑場。
她再裝不下去，前一刻瘋癲傻笑，立時撕心裂肺哭喊起來。
尤其在見到街邊圍觀她的百姓後，她哭訴自己被冤枉。
說自己得太皇太後青睞，萬裏山河圖可都是她畫的，是貴妃不滿她，要搞死她。後又說想見貴妃，說自己是貴妃的堂妹，但迎接她的只有爛白菜和臭雞蛋。
押送囚車的衛兵並未堵住她的嘴，一派磊落駕著囚車往前。
百姓們早聽說二皇子通敵賣國鬧宮變的事，也知道宮裏有個雨昭媛是二皇子的內應，也早得知雨昭媛今日將被押送出京。是
以雖是用午飯的時辰，大家還是抱著飯碗等在街邊看熱鬧。
百姓們覺得雨昭媛就該判死罪，一定因為她是貴妃的親戚，陛下才網開一面的。
瞧瞧這雨昭媛，貴妃為她求情，她竟倒打一耙，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大家氣不過，撿了地上的土塊扔囚車，有人還特地帶來了家裏豬都不吃的爛菜梗。
不知不覺，元書雨的聲音才小了。
囚車一直在路上，只有用飯時才會停下片刻。
她吃飯在囚車上，拉屎撒尿同樣在囚車上。
囚車沒有棚子，囚犯得時時刻刻頂著大雨烈日，天黑睡覺也只能在硬邦邦的囚車內，還能聽到狼嚎聲，好在囚車結實，不怕野獸襲擊。
至於衛兵們去哪了呢？他們當然是找附近的小旅館或是借住百姓家。反正他們不擔心囚車被搶。
元書雨知道不是要砍頭後，冷靜了大半天，等到內急時，她又慌了。且不說衛兵都是男的，她的囚車還是露天的，青天白日，就算在荒郊野外，她也不好意思呀。
她要求衛兵放她出來，她保證不逃，並說可以給大家銀子，但衛兵們沒要。
笑話！他們是普通衛兵嗎，他們可是皇城裏的，給陛下辦差的衛兵！
豈能為一些小恩小惠收買。她還要勾引他們，衛兵們瞬間鄙夷她。
有衛兵來了句：“難怪被陛下嫌棄，連咱們兄弟都看不中，陛下又怎可能多看她一眼。她就連貴妃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元書雨心裏可是自來自詡美貌聰慧，可今日竟被這些人嘲諷。她一急一氣，然後拉褲子裏了。
天氣炎熱，尤其此時還是大中午，囚車等同糞車。
路過的百姓捂著鼻，用憎惡的眼神瞧囚犯。還有人討論。
“這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吧。”
“肯定是個又醜又惡毒的毒婦！”
“娘，車裏不是有馬桶，她為什麽要把屎拉在身上？啊，我知道了，她一定是瘋婆子吧，只有瘋婆子才會拉身上的！”
“兒啊，瞧見了吧，這就是幹壞事的下場！”
“娘，你放心吧。以後狗蛋絕不做壞事，一定t做個好人！”
然後又是一輪爛菜梗臭雞蛋飛過。只要不砸到他們頭上，衛兵都默認百姓們的行為。
路上走了二十多日，元書雨就被砸了二十多日。
她的眼睛腫了一只，由於坐在屎尿中，下身還化了膿。她疼得咬牙切齒，但知道說出來沒用，只能忍著。
她的頭還奇癢無比，用長長的指甲一抓，指甲縫裏都是帶血痂的皮。
她的頭皮裏還生了細細密密的小黑蟲。
眼下她正摳著小黑蟲，好不容易摳到一只，掐死，她才心滿意足。
“誰啊？”
“哎呀，這麽臭，怎麽停在元家門口？是有仇吧？”
元書雨摳頭皮的手指停住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定是錯覺。
可她又不想那破地方，幹嘛要幻聽？
然後，她聽到了更熟悉的聲音。
“餵，你們什麽人，幹嘛停在我家門口？”
郝氏聽到聲響，打開門，就差點被熏吐了。
她不止感覺呼吸不暢，眼睛還睜不開。擰住鼻子，看清站在眼前的是官爺，立時甕聲道：“官爺，您行行好，趕緊將糞車……這車挪個地吧。”
這時秦氏的大兒媳也聞了味，從門裏出來，她是見過囚車的，當是官爺帶著囚犯指認來了。立時說：
“幾位官爺怕是找錯地方了吧，我家都是良民，我家親小姑還是宮裏的昭媛娘娘，官爺有話好說。”
郝氏忙跟著道：
“可不止有昭媛娘娘，還有咱們我們元家三老爺可也是官老爺，還有！還有我那親侄女可是宮裏的貴妃娘娘！
良貴妃娘娘你們知道吧？那可是陛下的寵妃！寵妃娘娘那是我親侄女！我閨女現在也在貴妃身邊呢，和貴妃娘娘感情可好了……”
面對元家人的威脅，官爺無動於衷。指著囚車問：
“瞧瞧這是不是你家的昭媛娘娘。”
元書雨不知何時已用手臂抱住頭臉。她抑制不住的渾身顫抖。
官爺的話讓郝氏和秦氏大兒媳都吃了一驚，兩人同時瞧向囚車內滿身汙垢的女人。
她們還沒認出來呢，已經有鄰居大聲嚷嚷。
“這不就是元書雨那丫頭嘛。”
“還真是她！怎麽變成這樣了？不是說去宮裏當娘娘了嗎？”
“該不是犯了什麽事吧。看這情形犯的事還不小呢。”
秦氏的大兒媳已然轉身急跑著回屋喊秦氏去了。由於跑太急，腳下還絆到了門檻，連滾帶爬撲進屋的。
郝氏張著嘴，不敢置信瞧著馬車內的元書雨。
秦氏是哭喊著跑出來的，隨之一道出來的還有元承祖。
看到元書雨，秦氏想上前。
可囚車就像是一個糞坑，糞坑裏還掉了一個人，就算知道是親閨女，她也沒勇氣上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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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是自元書雨進宮起就跟著的心腹。陛下覺得, 比起元書雨，珍珠可以得一全屍。
但元良良有不同意見。
珍珠畢竟自首了的，就算為了鼓勵這種改過自新的行為, 也要饒她一命。
且元良良也不覺得珍珠是個壞丫頭。
她還記得元書雨殺死寧霜那日，珍珠被嫁禍握著匕首時，那膽戰心驚，臉白如紙的模樣。
一個做盡壞事的人又怎懂得害怕？
就像元書雨, 她定是“怕”字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陛下點頭同意貴妃的話。
銀槐的屍體果然在昭媛殿後花園的枯井內。
由於裏面還養了不少小畜生，就算散發臭味, 大家也沒有過多懷疑。
元良良想瞧一眼銀槐, 銀槐是菡萏殿的眼線, 元良良雖與她接觸不多，但她也是菡萏殿的人。
香巧香黛攔著不讓她看。
不給看, 她越好奇, 硬要看。
然後貴妃娘娘就被嚇暈了。
銀槐死了半年, 存在枯井內，屍體露著猩紅的肌理，像是風幹的肉脯。
她的耳朵眼睛嘴唇手指腳指都不見了，從頭到腳密密麻麻被啃食的痕跡, 兩只手臂和兩只腳露著灰白骨頭。
要不是頭飾及後脖頸的兩顆痣, 都沒法確認是銀槐。
看過的宮女宮人無一不驚叫嘔吐。
元良良醒過來時是在半夜，睜眼看到陛下, 她彈起身往陛下懷裏鉆。
元良良眼前還浮現看到的畫面，一個人怎會變成那樣？人又為什麽會這樣脆弱？
她想不通。
正是因為想不通, 她才越害怕。
陛下本想等她醒過來就訓她一頓的, 誰知沒來得及，就被貴妃撲了。
陛下將胳膊垂在身體兩側, 忍住了沒伸手抱人。
陛下覺得他此時要溫言細語安慰了，說不定下回貴妃還會不長記性。
於是，陛下醞釀了情緒，沈聲開口：
“明知自己易受驚嚇，又何故非得去瞧？”
如今的元良良當然更不怕陛下訓斥，他再兇點，她都聽不到耳朵裏。
陛下也知道，是以語氣真的很兇巴巴。
這要換了隨便一人，都得嚇尿不可。
“張院判的話你是一點不放在心裏，你是報覆朕嗎，存心要讓朕不好過？你還是嫌命長？
你……要醒不過來，朕就把小胖二胖記在皇後名下，朕也不會再看你一眼，朕說到做到！朕跟你說話，是耳朵聾了？”
元良良揪著陛下的衣襟，不說話。
香巧端來補湯。是張院判要求貴妃醒來後，勿必喝下的。
見貴妃伸出顫巍巍的手，陛下瞧不下去，將湯碗接在手裏，一勺一勺餵她。
就感覺補湯挺管用的。
喝完後，元良良感覺自己心靜了，手也不抖了。
不多會兒，香巧又端來小廚房做的酸甜口的開胃面。
見懷裏的貴妃沒有要動彈一下的意思，陛下只好接過面碗，挑了面條餵她。
等貴妃一碗面下肚，陛下已經徹底忘了剛才自己生氣的事。
陛下瞅了眼七零八落的前胸，覺得貴妃一定是故意的，但他已經懶得生氣了。
“銀槐是有功的，朕會將她厚葬，並重賞她家人。”
陛下沒說的是，枯井被他填平了，包括那幾只貓狗兔子。
銀槐是被迷暈後，被狗咬死的，也許被狗咬著的時候，銀槐是醒過的。
吃過人肉的畜生，已經沒法活在世上。
貴妃要是問銀槐怎麽死的，又怎麽會變成這樣，陛下已經想好借口，就說是被雨昭媛扔在井裏摔死的。
好在貴妃沒有問。
元良良只是問陛下，元書雨回去後會有什麽下場。要是輕了，她決不罷休。
這日，陛下用冷酷無情的聲音說了好一會兒。
...
當被架上囚車，元書雨以為是要帶她去刑場。
她再裝不下去，前一刻瘋癲傻笑，立時撕心裂肺哭喊起來。
尤其在見到街邊圍觀她的百姓後，她哭訴自己被冤枉。
說自己得太皇太後青睞，萬裏山河圖可都是她畫的，是貴妃不滿她，要搞死她。後又說想見貴妃，說自己是貴妃的堂妹，但迎接她的只有爛白菜和臭雞蛋。
押送囚車的衛兵並未堵住她的嘴，一派磊落駕著囚車往前。
百姓們早聽說二皇子通敵賣國鬧宮變的事，也知道宮裏有個雨昭媛是二皇子的內應，也早得知雨昭媛今日將被押送出京。是
以雖是用午飯的時辰，大家還是抱著飯碗等在街邊看熱鬧。
百姓們覺得雨昭媛就該判死罪，一定因為她是貴妃的親戚，陛下才網開一面的。
瞧瞧這雨昭媛，貴妃為她求情，她竟倒打一耙，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大家氣不過，撿了地上的土塊扔囚車，有人還特地帶來了家裏豬都不吃的爛菜梗。
不知不覺，元書雨的聲音才小了。
囚車一直在路上，只有用飯時才會停下片刻。
她吃飯在囚車上，拉屎撒尿同樣在囚車上。
囚車沒有棚子，囚犯得時時刻刻頂著大雨烈日，天黑睡覺也只能在硬邦邦的囚車內，還能聽到狼嚎聲，好在囚車結實，不怕野獸襲擊。
至於衛兵們去哪了呢？他們當然是找附近的小旅館或是借住百姓家。反正他們不擔心囚車被搶。
元書雨知道不是要砍頭後，冷靜了大半天，等到內急時，她又慌了。且不說衛兵都是男的，她的囚車還是露天的，青天白日，就算在荒郊野外，她也不好意思呀。
她要求衛兵放她出來，她保證不逃，並說可以給大家銀子，但衛兵們沒要。
笑話！他們是普通衛兵嗎，他們可是皇城裏的，給陛下辦差的衛兵！
豈能為一些小恩小惠收買。她還要勾引他們，衛兵們瞬間鄙夷她。
有衛兵來了句：“難怪被陛下嫌棄，連咱們兄弟都看不中，陛下又怎可能多看她一眼。她就連貴妃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元書雨心裏可是自來自詡美貌聰慧，可今日竟被這些人嘲諷。她一急一氣，然後拉褲子裏了。
天氣炎熱，尤其此時還是大中午，囚車等同糞車。
路過的百姓捂著鼻，用憎惡的眼神瞧囚犯。還有人討論。
“這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吧。”
“肯定是個又醜又惡毒的毒婦！”
“娘，車裏不是有馬桶，她為什麽要把屎拉在身上？啊，我知道了，她一定是瘋婆子吧，只有瘋婆子才會拉身上的！”
“兒啊，瞧見了吧，這就是幹壞事的下場！”
“娘，你放心吧。以後狗蛋絕不做壞事，一定t做個好人！”
然後又是一輪爛菜梗臭雞蛋飛過。只要不砸到他們頭上，衛兵都默認百姓們的行為。
路上走了二十多日，元書雨就被砸了二十多日。
她的眼睛腫了一只，由於坐在屎尿中，下身還化了膿。她疼得咬牙切齒，但知道說出來沒用，只能忍著。
她的頭還奇癢無比，用長長的指甲一抓，指甲縫裏都是帶血痂的皮。
她的頭皮裏還生了細細密密的小黑蟲。
眼下她正摳著小黑蟲，好不容易摳到一只，掐死，她才心滿意足。
“誰啊？”
“哎呀，這麽臭，怎麽停在元家門口？是有仇吧？”
元書雨摳頭皮的手指停住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定是錯覺。
可她又不想那破地方，幹嘛要幻聽？
然後，她聽到了更熟悉的聲音。
“餵，你們什麽人，幹嘛停在我家門口？”
郝氏聽到聲響，打開門，就差點被熏吐了。
她不止感覺呼吸不暢，眼睛還睜不開。擰住鼻子，看清站在眼前的是官爺，立時甕聲道：“官爺，您行行好，趕緊將糞車……這車挪個地吧。”
這時秦氏的大兒媳也聞了味，從門裏出來，她是見過囚車的，當是官爺帶著囚犯指認來了。立時說：
“幾位官爺怕是找錯地方了吧，我家都是良民，我家親小姑還是宮裏的昭媛娘娘，官爺有話好說。”
郝氏忙跟著道：
“可不止有昭媛娘娘，還有咱們我們元家三老爺可也是官老爺，還有！還有我那親侄女可是宮裏的貴妃娘娘！
良貴妃娘娘你們知道吧？那可是陛下的寵妃！寵妃娘娘那是我親侄女！我閨女現在也在貴妃身邊呢，和貴妃娘娘感情可好了……”
面對元家人的威脅，官爺無動於衷。指著囚車問：
“瞧瞧這是不是你家的昭媛娘娘。”
元書雨不知何時已用手臂抱住頭臉。她抑制不住的渾身顫抖。
官爺的話讓郝氏和秦氏大兒媳都吃了一驚，兩人同時瞧向囚車內滿身汙垢的女人。
她們還沒認出來呢，已經有鄰居大聲嚷嚷。
“這不就是元書雨那丫頭嘛。”
“還真是她！怎麽變成這樣了？不是說去宮裏當娘娘了嗎？”
“該不是犯了什麽事吧。看這情形犯的事還不小呢。”
秦氏的大兒媳已然轉身急跑著回屋喊秦氏去了。由於跑太急，腳下還絆到了門檻，連滾帶爬撲進屋的。
郝氏張著嘴，不敢置信瞧著馬車內的元書雨。
秦氏是哭喊著跑出來的，隨之一道出來的還有元承祖。
看到元書雨，秦氏想上前。
可囚車就像是一個糞坑，糞坑裏還掉了一個人，就算知道是親閨女，她也沒勇氣上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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